宁婉和宁小茹正在熬猪油，屋内弥漫着油香。微黄的油渣浮在猪油之上，尤为诱人。这种家的感觉，让人不由生出一丝满足。“姐夫回来啦！”宁小茹笑着从锅里挑出块油渣，伸给陈卫东。“刚熬出来的油渣，香喷喷的，姐夫你赶紧尝个味道！”陈卫东手里还有调料和菜，便用嘴接。淡淡的盐味，香酥脆口，单吃这猪油渣，他觉得自个都能喝下二两白酒。陈卫东把带回家的东西都递给小妮子。“把这些东西放屋里去！”宁小茹伸手接过，却被下坠的重量拉扯，差点就站不稳。她见陈卫东提着容易，就以为重量很轻。“好重的东西，都是什么啊？”“我瞧着你姐和你都有点营养不良，就从老叔那给钱拿了点白面，给你俩养一养身体。”“嗯？”宁小茹赶紧打开口袋瞧，满袋子的白面，她都看呆了。宁婉也一脸吃惊道。“好多白面！”即便在城里，白面也要夹着杂粮一起吃，也没见到哪家一口气买这么多白面回家。“我答应待你俩好，自然得有表现。”宁婉眼眶微红，感动不已，但还是说。“也没必要用这么多白面啊！”陈卫东笑着，牵住宁婉的手。“你们姐妹俩先养好身体最重要。”“嗯，我……”一番话让宁婉姐妹俩感到温暖和安心。收获了两双红通通的眼睛！陈卫东摸了摸宁婉的头顶，没想到这个年代的姑娘这么容易感动。“媳妇，别哭了，今天可是我俩的喜事日子。”陈卫东将红色小册子递给宁婉。“这是我俩的结婚证，你和你妹的户口也都落到了九曲屯，以后就是屯里的人了。”“啊！”宁婉不敢置信，将手擦了又擦，才接过小红册子。翻开看到陈卫东和自己的名字，还有盖在上面的红印，眼睛微红的她才笑起来。“我也要看，姐姐！”宁小茹伸着脑袋就往姐姐身边凑。但宁婉自己都没瞧够，可不舍得让小妮子拿去。两人一个躲，一个凑，屋内好不热闹。到了午饭时间，炖起猪蹄。这炖猪蹄费时间，得要小火慢慢熬烂，再放入陈卫东带回来的香料。霸道的香味盘踞在屋内，把三人都快香晕了。猪蹄快炖好，外面天都黑了。屋内点起了一盏油灯。宁婉将炖猪脚，香喷喷的猪油渣，还有一盘丝瓜摆上桌子。即便在现代人看来，这三道菜也很丰盛。更何况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。这个年代的人大多一年到头，也就过年能尝点荤腥。这三道菜不亚于一场饕餮盛宴。见宁小茹都馋的擦嘴角了，陈卫东笑道：“趁热乎，赶紧吃，别等着了！”“姐夫，就等你说开动了。”宁小茹迫不及待拿起筷子。霸道的香味老是诱惑她，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。她赶忙夹起一块肉送到陈卫东碗里。“姐夫辛苦，功劳大，先吃！”她又夹了一块猪肉给宁婉。“今天是姐姐的喜事日子，姐姐也先吃！”“行了，你这妮子也赶紧吃吧，口水都快淌出来了。”“嗯嗯！”宁小茹迫不及待夹了一块肉吃进嘴里，面露满足。“真得太好吃了！”陈卫东笑笑。这个年代的人身体都缺油水，哪个不馋肉，他起身把家里珍藏的白酒拿出来。“媳妇，今天大喜的日子，要和我喝点白酒吗？”宁婉正想着晚上可能发生的事。有点忐忑和紧张。心不在焉听到陈卫东的话，刚想摇头拒绝。但想到今天是喜事日子，就微红脸答应了。“东哥，我跟你喝点！”“姐夫，你们别忽略了我，我也要一起喝。”宁小茹也要加入进来。陈卫东无奈笑笑，起身拿了两只木制杯子，往俩杯子里倒入个浅底，再推给姐妹俩。“我们一起喝一杯，为今天！”“干！”“干！”三道菜把三人吃撑了肚子。嘴馋但酒量浅的小妮子已经烫在炕上睡着了。宁婉将饭桌收拾干净，才紧张进屋。陈卫东抱住进屋的宁婉，宁婉脸红道。“东哥，屋里还有小茹呢！”“别怕，小妮子已经喝醉了，而且另一间屋子还没烧炕，小妮子今天过去睡会冻发烧的，先让她呆我们屋里。”“知道了……东哥。”呜呜的风声到半夜才停下，还伴着雪花。陈卫东睡眼朦胧坐起身，就听见了自家媳妇的声音。“起来了，就洗把脸，准备吃饭吧！”宁婉端了一盆温热水进屋子。“我早起弄了夹肉的饼子，你上山时带着，饿了就吃点！”陈卫东满足看着女人为自己忙碌的身影，又点心疼道。“这事也不用早起干，等睡醒再说也一样。”“没事！”宁婉嘴角含笑道。“先给你热好上山的肉饼，等会儿我再补觉也一样。”昨晚云雨后，陈卫东就将陈国富的话转述给了宁婉。家里的确一穷二白。打猎方面宁婉也帮不上忙，便想着早起热下饼子，给他收拾妥帖上山的东西。毕竟，东哥现在是她男人。上山危险，她自然也心疼。陈卫东听了，抱着自家媳妇，索得了个香吻。“媳妇辛苦了！”“啊……”宁婉推开陈卫东一点，看了眼还睡得正香的宁小茹。“小心点，万一让小茹看到怎么办？”“那等小妮子看不到的时候，我再亲你。”“贫嘴！”宁婉瞥了陈卫东一眼，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妩媚。“行了，赶紧起床吧，再晚点菜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宁婉出了屋子，继续收拾。陈卫东喊小妮子起床。“哎，小丫头，太阳晒屁股了！”“姐姐，你再让我睡一小会儿。”宁小茹睡意朦胧嘟囔，还翻了个身，顺手用被子盖住了整个人。陈卫东听笑了。“连你姐的声音都能听岔，我是你姐夫，昨天还闹着要跟我上山，今天就起不来床了。”“上山？”宁小茹猛地翻身爬了起来，意识渐渐清醒。陈卫东也没料到到，小丫头竟然这么想上山。“既然起来了，赶紧洗把脸起来，我吃完饭就上山。你再慢点，可跟不上喽！”“啊！姐夫，我马上就起来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