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珠珠渐渐入戏,敬业地扮演老实丫鬟,动作十分唬人,要不是沈氏看见碗里那满满当当,堆成小山丘的菜,都快怀疑自家丫鬟被夺舍了!“珠儿,够了…”沈氏欲哭无泪,小声提醒,但傅太夫人已经察觉,皱起黛眉:“孙媳,你如今虽是双身子,但也忌贪嘴。”“是,祖母。”沈氏颔首听训,心中叫苦不迭,珠儿你害我啊。池珠珠那叫一个抱歉,换做平日,她已经低声哄自家夫人,并且把盘里的菜偷吃光。但今晚不行,池珠珠一动不动站着,但该来的还是会来,傅太夫人用手帕拭了拭嘴,还未开口,三夫人就心领神会,“哎呀,说起来,我与母亲回皇城时还听到一则趣闻,说九爷在圣上面前拒了婚,就因为一个小丫鬟,真是笑话,这些人怎么还编排到九爷身上了。”“就是!九叔怎么看得上一个丫鬟?”三房小公子也扬声附和,“对吧九叔?”傅之渊撩撩眼皮,面无表情,“确有其事。”“是啊……啥?九叔你说是真的?”三房小公子笑容凝固,三夫人也惊了,“这…这怎么可能?”“渊儿,”傅太夫人面露不虞,“你想清楚再回答。”“儿子想的很清楚。”三言两语,家宴就剑拔弩张起来。傅太夫人放下帕子,沉沉的目光落在池珠珠身上。三夫人见状,又阴阳怪气开口,“哟,听流言说是侄媳妇身边的丫鬟,不过瞧着不像啊,都要成九夫人了,还做这些活?”话落,一时间傅家人全看向池珠珠,“走上来,让我瞧瞧。”傅太夫人陡然发话,沈氏微讶,给自家丫鬟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。池珠珠咽了咽唾沫,小腿肚都在发软,她走上前,本想装害怕,倒是不用,因为她是真怕啊。“奴…奴婢…见见…过过…太…太太…夫人…”池珠珠一句话打了八个抖,音调也拐来拐去,堪比山路十八弯。众人:戏过了哈!“这丫鬟,莫不是个结巴?话都说不清。”三叔母手帕掩嘴嗤笑。傅太夫人嘴角下压,神情不满,左看右看那抖成鹌鹑的丫鬟不顺眼,“你抖什么?”池珠珠表示,她为了营造艰苦小白花形象,故意穿得很少!冷掉牙了!“是…是奴婢…失…失。”池珠珠失了半天,傅太夫人也等了半晌,终于,池珠珠抖着唇吐出那俩字,“态…态了。”众人:……傅太夫人眉头都快拧成个川字,看看自己儿子,就像在看疯子,简直匪夷所思,自己儿子怎么看上这丫鬟的?“你起来吧。”傅太夫人摆手,已经没耐心问这丫鬟了。“谢…谢谢…太…”“你闭嘴。”“是…太夫…人…”傅太夫人:……池珠珠低垂着脑袋,一副低眉顺眼的可怜样,立在那儿。傅氏夫妇神情微妙,果然!珠珠静悄悄,必定在作妖,也不知这丫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沈氏也好奇又担忧地抿唇。但傅太夫人越看越怀疑人生,追问了一句,“渊儿,你说的真是她?”“是。”傅之渊惜字如金。傅太夫人死心,头晕目眩,还真是这丫鬟!就连傅府下人都愤愤不平地想,就这丫鬟,还不如她们呢!就这样四面八方的眼神火热得快要将池珠珠灼出个洞来,嘿嘿,不冷了耶!池珠珠乐了,那傻头傻脑的样子更是碍眼,傅太夫人强压怒气,声音薄凉,“这丫鬟做个妾还行,其他的绝无可能。”话落,本还热闹的寿安堂静了下来,落针可闻,直到……“扑通”一声,池珠珠当场跪下了。又是个贪心的,傅太夫人冷眉一竖,“人贵自知,我劝你收了心思。”但池珠珠不听,“求!求…求太夫人您开恩…”傅太夫人轻蔑一笑,端起茶盏,品了口茶。冷眼看池珠珠面容哀戚地磕头,“求夫人…(咚咚咚)放奴婢(咚咚咚)”池珠珠声嘶力竭,“离府!奴婢已有心仪之人了啊!”傅太夫人:?!“噗咳—”她猛地呛住,手帕捂唇,咳了好几声,三夫人为其顺气,“你!你方才说什么?”太夫人压下咳嗽,依旧威严,“你说你有心上人了?!”“回太夫人,是的,”池珠珠咬唇,倔强小白花一般,“而那个人不…不是九爷!”此话一出,傅氏夫妇也跟着惊了,不是吧?玩这么大!沈氏也眼皮一跳,珠儿就不怕九叔生气吗?“求太夫人做主,放过奴婢走!”池珠珠挺直脊背磕头,清冷冷的。“好一个放过。”傅之渊开口了,语气淬着寒意,“本侯要是不呢?”“九爷您收手吧,您得的到奴婢的人,也得不到奴婢的心!”池珠珠眸含水光,捂着心口。沈氏皱眉:好熟悉的台词!傅小将军拍腿:得我真传了?傅氏夫妇瞪眼:轮到你俩狗血了是吧?傅太夫人冒汗:这…这一定是她听错了!“呵,没有得不到的,至于真心,本侯无所谓,”傅之渊神情淡漠地一拍八仙桌,掌下生风,竟将其劈成了两半,碗盘碎了一地,正吃菜的小公子瑟瑟发抖,:……傅之渊踩着木屑和残骸过去,如同踏着尸山血海,浑身都笼着威压与戾气,他俯下身,抬起女子的下巴,“别妄想本侯会放过你。”“我…我不会爱你的!”池珠珠浑身发抖,含泪吼着。“你再说一遍!”傅之渊用力掐住女子的脸,“唔唔。”池珠珠的嘴撅得跟小鸟嘴似的,一点都不利于她清冷小白花的形象,她只能疯狂朝下看示意,“侯爷您…您有本事,杀了我啊!”“你住口!”傅之渊无奈说完台词,手掌下挪,掐住了女子纤细的脖颈,“嗯…”一声哀鸣从喉咙中溢出,破碎又脆弱,池珠珠开始憋气,假装对方掐得很重,傅之渊也佯装使力,用力到骨节泛白。于是乎两人激情飙戏中,性张力拉满!池珠珠飚出了眼泪,傅九爷飚出了爱意。“唔唔…唔。”渐渐的池珠珠的小脸越来越红,本就纤细的脖颈眼瞧着,就快要被大掌拧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