披着衣服走进浴室。光着背对着镜子一看。看到上面的蛇图腾时,惊了一下。又去看胸口。胸口的蛇已经不见了,似乎转移到了背后,只要她穿领口稍微宽松点的衣服,都能一眼看见。尤其是……蛇图腾不单单只有蛇,还有三朵被蛇身死死缠绕的粉色小花,上面的蛇头神色狰狞,几欲将那几朵花都绞杀在内,却又没有下死手,二者无法相融,远看是敌我状态,近看那条盘旋的蛇竟然是在护花?裴西情有被震惊到。无法理解。看不太懂。还好蛇图腾并不是很大,就手巴掌大小,却极其显眼。她问:“段哥,这是什么?虬蛇怎么了吗?”“它还在你体内,随时可以用它。”“那它为什么不在我胸口了?”“嗯。”“啊?”段枭林没有回答,只是问:“好看吗?”裴西情认真看了几秒。好看。除了蛇身有种令人窒息的阴毒感外,整个图案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协调好看。色彩更是艳丽,让人第一眼就觉得,这是个完美的作品,而不是图腾,更算不上纹身,因为颜色在随时跟随着她的状态和呼吸起伏变幻,上一秒还有些粉,下一秒就因为她有些紧张的呼吸而变得绯红起来。“上面是什么花啊?还挺好看的。”“桃花。”“……嗯?啊?”桃花???她怎么感觉段枭林有点意有所指……靠了。裴西情回头,真看见男人一脸阴沉。她默默吞了下口水。这是要警告她不要再乱招惹烂桃花吗?再招惹就直接像图腾上一样咬死?段枭林凑近,气息轻洒她耳边:“你很适合。”裴西情:“我感觉你话里有话。”男人低笑:“娇艳动人,朦胧多情。”“你果然在骂我。”下一秒男人又变了脸。捏着她的后颈,逼着她看向镜子里的自己,指尖重重碾过图腾上的那几朵花,用了不少力度,直把娇嫩的肌肤都弄出了一道红痕,才肯善罢甘休。他说:“这个图腾不会对你身体有什么伤害,它依旧是虬蛇的化身,但我加了点东西。”“你加了什么?”“药。”他简单明了,“能让你需要我的药物。”裴西情一惊:“你说什么?”“我要你知道,我永远需要你。”他盯着镜子里裴西情的脸,“但你并不是时刻需要我。”裴西情感觉心脏被重重敲击了一下。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。他需要她,但她不一定需要他。是的。她可以不需要任何人。男人轻咬她的耳垂,“我的耐心不多,给你足够,不过,玩够了就要学会收心。”裴西情用力保持镇定,说实话,这句警告,有点吓到她了。她知道段枭林没那么好对付,在外人面前甚至可以无条件服从、原谅她,不和任何事情计较,但私下底绝对不会善罢甘休。她忍耐住身体的颤栗。“药……什么时候会发作。”男人从后面掐住她的脖子,低声道:“只要你想,随时都会。”她深吸口气,“你混蛋,你这是逼我变成坏女人。”他笑:“有多坏?”裴西情狠狠在他虎口上咬一口。转身捶他一下。被欲望支配不是坏事,可只被欲望支配,那可真是……太难以启齿了。裴西情瞪他一眼。以后她要是变成只会找男人做/爱的坏女人,他要是支棱不起来,她就把他踹了。男人似乎看出她内心算计,一把钳住她的下巴,抬高:“放心,只要你不愿意,它是不会有效果的,找其他人也没用,除非你想看见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。”裴西情恼怒不已。不为别的,就只是他说完这句话后,看她时冷淡的眼神,竟然让她背后的图腾开始发烫。她一把推开男人,遮挡身后的图腾。羞愧难当地钻进被窝里。上一秒她还在生气呢,下一秒她就有反应了。绝对不能让他知道!这臭男人!裴西情闷在被子里。房间里好一会儿没动静。她热得不行,一把掀开,见男人已经坐回沙发开始继续工作了。手下的卷宗甚至都是明天需要的。他时间也不多了。裴西情自己在旁边赌气,不和他说话。倒是他跟个没事人一样,把链条捏在手里,用异能一把捏成了粉末。不一会儿,裴西情昏昏欲睡,但背上的温度还没有降下来。她看着面前正襟危坐,好不高冷的男人,只觉得口干舌燥。想喝水,又不想开口和他说话。她只能不停用手扇风,在心里默念:没有感觉没有感觉……她只是情绪激动,不代表对段枭林有那种感觉……沙发上的男人见她燥热不堪,微微勾唇:“要喝水?还是要我帮你?”裴西情:“什么也不用!我只是觉得房间里的空调太暖和了,单纯这样觉得。”“原来如此。”男人煞有其事地点头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才感觉背上的图腾连带着浑身的血液温度降了下去。又去抬头看沉浸在处理公务中的男人。见他其实眉眼间也有些疲惫,忍不住小声说道:“你竟然还有时间去找我,是特意绕了远路的吧,这里其实离第六基地还有很远的距离吧,要抓紧时间赶过去,还得不停抄近路和用休息的时间来工作。”她提议:“要不,就别休息了,直接赶路吧,我在路上睡就行了。”段枭林却说:“已经迟了,倒不如换种方法对付他们。”裴西情支着下巴,抱着被子,“我会不会很耽误你??”“不会。”他说:“也算是出其不意。”又看向她:“你,是意外之喜。”更是囊中之物。他深深看她一眼。裴西情当没看见,打着哈欠躺上床,盖好被子。“那我先睡了。”闭上眼睛,连同着房间内也开始安静下来。她确实是真的困了,一个晚上的精神亢奋让她的大脑一直停留在精力充沛的阶段,刚才又被那图腾弄得不上不下。现在终于安顿下来,眼睛一闭,也不知道怎么睡着的,渐渐的一点意识也没了。半梦半醒间,依旧能看到那盏彻夜不灭的灯,男人一直都在处理手头上的工作。她转了几个身,他都是在处理事情,不过她并没有多少精力多想,不一会儿又睡着了。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,迷迷糊糊间睁开眼时,外面的天都没亮,一看时间也才凌晨五点多。窗户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和被损毁的城市,不过他们这个房间的视野还算开阔,外面能看到很远的戈壁滩,以及灰蒙蒙的天。裴西情打了个哈欠,裹着被子转身,对上沙发上的那双平静眼眸时,瞌睡都有些散,她喃喃道:“段哥,你还没睡啊?天都快亮了,你怎么还在看?”“快了。”裴西情掀开被子起来。她睡了一天多了,下床去浴室洗把脸洗漱了一番,出来就坐在男人身边。被他理所应当地搂进怀里。段枭林摸了摸她的额头,和背后的图腾。没有发现有发烧过敏的迹象后,道:“下次直接过来。”他的叹息微不可察。受煎熬的人,何止她一个。